編者按：
“災難面前，唯有責任……”伴隨著周喆直緩緩道出這句臺詞，行星發(fā)動機依次點火，地球擺脫正在膨脹的太陽流浪向遠方?？苹秒娪啊读骼说厍颉废盗兄械谋瘔岩荒浑m是虛構，對于太陽的力量卻并未夸大絲毫，她只消隨便打個噴嚏，就能給人類帶來巨大的災難。而在中國科學院，有這樣一位耄耋之年的院士，與太陽打了幾十年交道。
與汪景琇院士的首次見面是在一個周六的午后。
作為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科學院大學資深講席教授、國家天文臺研究員的汪景琇并不難找。從國家天文臺辦公樓電梯走出后，穿過長長的掛滿各種天文圖像資料及解說的走廊后，我們便可以敲響一扇寫著“太陽磁活動研究組”的不起眼的小門。汪老師開門的瞬間，屋后溫暖明亮的陽光從辦公室朝南的窗戶傾灑而出，窗臺上一米多高的交纏向上的淡藍色和墨綠色的藤蔓和多肉植物，也被裹上了淡淡的光暈。窗臺兩邊分別擺放著一個舊式的方框時鐘，和一幅某次科普講座后的中學生贈送的他們自己拍的星軌圖，這張圖被汪老師方方正正地擺在最大的那株植物旁邊。
什么是太陽物理？
“一些重大的空間災害現(xiàn)象，都是太陽活動引起的?！蓖艟艾L說道，“這些現(xiàn)象的起源是什么、物理機理、如何預報，以及太陽活動如何影響人類的生存活動，這些都是太陽物理領域非常重大的問題?！?989年3月，百年來最大的太陽風暴爆發(fā)，加拿大Hydro-Quebec電力公司5個輸電線路中斷，魁北克600萬人遭遇了9個小時的停電，美國新澤西州輸電變壓器發(fā)生熔化……而這樣的災害，對于太陽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噴嚏”。
太陽科學領域在國內整個天文學領域中都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國內外都非常關注太陽活動對人類生活的影響：無論是2018年美國國家航天局（NASA）發(fā)射的太陽探測器“帕克”，還是歐洲2020年發(fā)射的太陽軌道飛船，這些空間設備所瞄準的都是比較重大的太陽問題，諸如太陽風的起源、日冕高溫的產生、太陽活動的產生機制，等等。
“天文學是觀測的科學”——這句話是采訪過程中被汪景琇提及頻率最高的一句話?！疤栁锢淼难芯繉x器設備依賴很大，這也是很多重大發(fā)現(xiàn)都被美國人抓去的原因?！碑敱粏柕疆斀駠鴥韧馓栁锢韲H研究現(xiàn)狀時，汪景琇略顯痛心地說道。例如著名太陽探測器“帕克探針”是美國人花了60年提出概念，又花了13年做出來，耗資約13億美元。
好在太陽物理是個國際合作比較緊密的學科，觀測數(shù)據(jù)有全世界公開的傳統(tǒng)，中國的科學家也可以拿到數(shù)據(jù)做研究。此外，由于太陽物理需要的儀器設備相對而言沒有那么大，我們國家得以在短時間內迅速研發(fā)出了一批在國際上占有較領先地位的太陽儀器，如懷柔的太陽磁場望遠鏡、云南撫仙湖的一米口徑新真空太陽望遠鏡。
“全世界一米以上的太陽望遠鏡只有五臺，我們國家已經(jīng)進入‘一米鏡俱樂部’?！碑斦劦竭@里時，汪景琇微皺的眉頭才稍微舒展一些，“但是在重大空間設備和地面設備上，中國太陽物理領域還是相對落后?！?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結緣太陽物理
1944年5月，汪景琇出生在遼寧撫順。
18歲時，汪景琇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北大?！爱敃r我們上課要求很嚴格，就跟你們現(xiàn)在國科大差不多。北大的基礎課當時用的都是莫斯科大學數(shù)學和物理教材，都是國際上最好的教材。”經(jīng)過兩年整的基礎課程學習，汪景琇在數(shù)學分析、普通物理、解析幾何、線性代數(shù)等學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斑@兩年的基礎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對后來也都很重要?！?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1970年，汪景琇與其他400多名北京大學的學生被分配到遼寧省邊遠的農村，充實當?shù)氐慕逃聵I(yè)。在一個寒冷而空寂的早晨，汪景琇與20多名同學背上行李，坐上去清原的火車。“當時下車到清原縣革委會（縣政府）是早晨五六點，東北很冷，零下20多攝氏度，但是人家也沒開門，還想這幫不速之客是哪來的。后來把我們安排給當?shù)氐目h武裝部管理，覺得這幫人可能是犯了錯誤，所以受了很多曲解?！?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這20多名學生只有少數(shù)幾名留在了縣城，大部分還是被分到了邊遠的農村去教小孩子念書。“那時候我是被分到一個叫大孤家公社的中學去當教員，當時那個學校里有兩個北大的，還有四個錦州師范學院畢業(yè)的，師資力量非常強。”汪景琇在一個被稱為西南溝的、只有8戶人家的小村莊中一待就是3年，然后被調往縣城擔任氣象預報員，而就是在這一時期，他與太陽開始結緣。
也許在那個時期，很多人已經(jīng)放棄了學習和進步，但是汪景琇卻不同，他走進農村，向農民學習霜凍災害的防護，洪汛災害的預報和防治，諸如此類，凡是與工作有關系的知識他都會用心去學習。
1978年改革開放，國家號召知識分子報考研究生。雖然汪景琇有報考的意愿，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專業(yè)知識遠遠不夠，“就像俗話說的‘一瓶不滿半瓶子晃’，其實（我當時）沒有可晃的東西，連半瓶子都沒有?！睕Q定把專業(yè)知識學起來的汪景琇重新拿起了課本，但是走入太陽物理這個專業(yè)，對于汪景琇來說其實是個巧合?！澳莻€時候我們一聽說要考研究生，一開始是感覺很振奮，但是接著也感覺一定很難?！币呀?jīng)結婚生子的汪景琇在那時要一邊兼顧工作，一邊進行學習，一邊還要面對家務負擔，和妻子一起照顧年邁的父母和兩個年幼的孩子。分身乏術，汪景琇決定回頭繼續(xù)在氣象領域深耕。但是當他看到北大氣象專業(yè)報考研究生所要求的專業(yè)課程時，心里一下子涼了半截。動力氣象學、天氣學……這些課程汪景琇一點都沒有學過，雖然當時擔任氣象預報員做了些工作，但是也只是通過想出一些方法來解決氣象站實際的預報問題，專業(yè)知識并沒有學習過，所以他意識到自己報考氣象專業(yè)難度太大。
正所謂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是在這時，汪景琇注意到了北京天文臺（即現(xiàn)在的國家天文臺）。當時擔任臺長的王綬琯院士（后來也是汪景琇的博士研究生導師）意識到經(jīng)歷過“文化大革命”的大學生幾乎都沒有學過多少專業(yè)課，所以決定國家天文臺的研究生錄取考試僅考察基礎知識和外語。門檻低了，報考的人數(shù)自然也就上去了，那一屆國家天文臺只招收15名研究生，但是報考的人數(shù)卻達到了350多人。當時的考生基本都沒有多少時間進行復習，最終被錄取的只有基礎最扎實的一批人，這其中就包括了汪景琇。
進入中國科學院國家天文臺的汪景琇在專業(yè)選擇上很是犯難，畢竟自己也沒接觸過天文，也不知道自己適合什么專業(yè)?？紤]到自己從事過氣象工作的背景，他決定選擇與氣象似乎略有關聯(lián)的太陽物理專業(yè)。
“當時也抱了一點兒偷懶的想法，畢竟研究太陽可以在白天觀測，那些恒星什么的只能在夜里看?！钡撬矝]想到，與太陽物理一結緣，便是幾十年。
從天文臺小樓到國際前沿
1981年，汪景琇進入國家天文臺，“當時國臺的條件比較差，北京天文臺的辦公區(qū)域整個就在科學院微生物所的一個小樓的第三層上，各地還有幾個觀測工作站，像是興隆、沙河、懷柔、密云，但是北京天文臺作為總部還是只有一層樓的大小?！蓖艟艾L當時做研究工作，需要一些計算，使用的計算機是沙河觀測站唯一一臺計算機，內存只有32千比特（KB）。
“那個時候要算題先要紙帶打孔，我們把程序寫好，然后要專門的人打成孔，輸入到計算機里面計算。”面對如此艱難的計算條件和辦公條件，汪景琇依然沒有放棄自己的課題。天文臺總部的計算機條件要好一些?！爱敃r機房里面的?？停褪俏液秃髞淼奈湎蚱皆菏?，還有射電天文組的幾個人，我們基本節(jié)假日也都在機房里面度過?！?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在沙河工作站做研究生階段，汪景琇一直是住著6人一間的倉房?！爱敃r房頂是用石棉瓦鋪的，還漏雨。所以我們去了沒辦法，先拿梯子上房頂，再把漏的地方用鐵皮或石棉瓦蓋上。”后來汪景琇離開工作站，入住中關村，“當時修了一些防震用的木板房，我們住在木板房，一直住到我們有了自己的房子。”雖然條件十分惡劣，但是汪景琇他們仍然秉燭夜讀，苦耕不輟。直到1986年汪景琇將夫人接到自己身邊，住入中關村63樓集體宿舍，生活條件才逐漸得到改善。
碩士畢業(yè)時，汪景琇得到了一個機會，時值中國科學院與美國加州理工學院開展合作研究，他被選中前往國外學習。但是在當時汪景琇卻并不十分愿意出國，考慮到家中的老人和妻子兒女，家庭負擔使得汪景琇除了自己的科研事業(yè)還要考慮更多的事情。幾經(jīng)商討，汪景琇決定跟隨導師史忠先前往加州。而這，實際上才是汪景琇真正進入太陽物理前沿研究的開始。
在當時，加州理工學院是太陽物理研究中的領頭羊，在那里汪景琇接觸到了一批世界上一流的科學家，見識到了他們是如何做研究的?！半m然我的導師一直跟我說天文是一門觀測的科學，但是我卻一直沒能很好地理解，在這里我才真正認識到了這句話的真諦?！倍潭桃荒甓嗟臅r間內，汪景琇與導師史忠先和在加州理工學院的太陽物理學家進行了數(shù)項合作研究，得到了不錯的研究成果。
那個時候汪景琇全身心投入到觀測和研究中。加州理工學院可以提供給他最好的觀測條件，當時所做的課題也是國際上最前沿的課題——太陽小尺度磁場的研究。“在加州理工學院知道了怎么去做研究，接觸到了當時最前沿的課題，又取得了‘磁對消’等重要的觀測發(fā)現(xiàn)。直到今天，這些發(fā)現(xiàn)在學術界依然有著重要的意義?！?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然而汪景琇在美國的收獲卻不止這些，住在天文臺的8個月，他利用晚上的閑暇時間，將大熊湖太陽天文臺60年代建臺以來發(fā)表的所有文章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博覽群書，通閱論文，再加上進行一些理論上的推演，汪景琇將當時太陽物理學科國際上最前沿的一些問題都了解了一遍。短短8個月，汪景琇就將自己從事研究所需要的知識差不多全部補充完整了。
1984年10月，汪景琇回國之后，與他同級的研究生都已經(jīng)開始攻讀博士學位，王綬琯先生對汪景琇說：“其他人都念博士了，你也念一下吧?！?985年12月，汪景琇正式擁有了博士生的學籍，而當時他其實已經(jīng)在天文臺擔任助理研究員開始工作了。1986年，汪景琇利用在美國留學階段的知識積累和研究，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論文，在1987年5月拿到了自己的博士學位，成為中國第一個太陽物理學博士?！翱偟膩碚f，還是要努力學習，學生還是要自己努力去鉆研，加州理工學院把我?guī)нM了現(xiàn)代太陽物理學研究中。”
回國之后，恰逢我國磁場望遠鏡投入工作，所以汪景琇就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數(shù)據(jù)分析中，取得了一些新的觀測發(fā)現(xiàn)，提出了一些新的概念，比如明確提出了太陽低層大氣磁重聯(lián)的概念，對向量磁場進行了一系列的分析。
中國太陽物理在設備發(fā)展和研究工作的雙重支持下，開始走向國際前沿。
寓教于學
除了進行科研，教學工作同樣是汪景琇生活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
“我當時在加州理工的時候，著名物理學家、諾貝爾獎獲得者費曼還在，并且他也授課，都是從基礎課開始教起。費曼教過兩門課，分別是普通物理和計算機原理。國科大現(xiàn)在也邀請最頂尖的教授來上課，是有必要堅持下來的。我覺得要讓學生一進入天文和空間專業(yè)，就有很好很清楚的思路，知道天文界最重大的問題，桂冠在哪兒，應該往哪兒走，要他們關心國際上的天文發(fā)展的動向，不能讓他們只限在學的現(xiàn)有的專業(yè)知識里面?！?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為了給學生打好學習基礎的同時，讓學生能夠在接觸天文的伊始就接觸到領域最前沿，汪景琇作為科研一線的研究學者，成為了國科大推行的科教融合的辦學制度中的一名普通教師，還擔任了本科生的科學家班主任。年過古稀的汪景琇在給本科生授課時依然神采奕奕，堅持站著上完兩整節(jié)課。
“我覺得要讓學生一進入天文和空間專業(yè)，就有很好的思路，能夠愛這個專業(yè)，所以包括鼓勵學生把自己的刊物創(chuàng)辦起來，讓他一開始就愛這個專業(yè)。”在他的眼中，學生對專業(yè)的熱愛可能比對知識的掌握還要重要，為此他指導本科生創(chuàng)辦了名為《星海泛舟》的天文學刊物。
在《星海泛舟》的創(chuàng)刊號，李增同學雖然是一名理科生，但也依然挑起了做該刊主要編輯的大梁。當初入學時他陰差陽錯進入天文學專業(yè)，讓他燃起對天文學興趣的關鍵人物之一就是汪老師。開學第一周學院組織學生去國家天文臺舉行科學家班主任見面會，他第一次見到汪老師，回憶起來印象依舊深刻：“我是從遙遠的南方來的，當時自己只身來到北京，家人也不在身邊。之前也根本沒有接觸過天文學。但是那次在國臺聽汪老師講話，講各種歷史、國內天文的領先之處和不足。汪老師當時已經(jīng)上了年紀，看起來特別和藹，講話也會讓人感覺很溫暖。與汪老師的會面讓我覺得很高興，也很溫暖?！痹谶@之后，初入天文學的他，開始了與天文學一段特殊的緣分。
名校畢業(yè)生總是很搶手，但是汪景琇對學生的出身卻并不看重，“我這個年紀帶的學生，大多不是來自一流大學的。畢竟高考不能說明一切，差一分幾分doesn‘t mean anything。”雖然很多導師都會指導學生盡快開始寫論文，但是汪景琇卻并沒有這個想法，“我擔心把學生限制在一個小課題中，這樣他們眼界就會變窄。”汪景琇向來不鼓勵本科生發(fā)論文，“發(fā)論文呢，這是很容易的，但是也容易限制學生。發(fā)幾篇論文不能說明什么，開創(chuàng)一個新領域，開拓一個新方向的能力是我們的學生所欠缺的。所以還是得學生自己選擇、自己尋找、自己思考，這是為了將來的發(fā)展?！?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他多次重申：“不要把學生限制在一個狹隘的領域，而要讓學生在更廣闊的空間中涉獵，如果學生素質好，他們甚至會有更多的收獲！希望學生不在老師的陰影下工作！”他詳細地向我們解釋了這句話的意思：學生應該跟老師的工作范圍有部分覆蓋，因為這是他們發(fā)展的基礎。但是必須在老師的工作領域之外，再向深、向外發(fā)展，他們應該走得更遠，做更大的范圍更深的研究?！袄蠋煹闹R范圍是有限的，如果只讓學生在老師的工作范圍里面、在你的陰影下發(fā)展，那他做到最好也就這個樣子，學生應該比老師更優(yōu)秀?！?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但是前沿科學家授課卻也并非百利無一害，“首先他們在專業(yè)領域之外的地方的知識可能并沒有那么系統(tǒng)，其次他們也很忙，自己做研究的同時也要給學生上課，是很不容易的?！?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致力科普
汪景琇第一次接觸到科普要追溯到1997年的3月9日。當時恰逢罕見的日全食，為了讓祖國各地的人民能夠共享這一盛事，國家決定進行國內首次多點實時新聞直播日全食天象。汪景琇作為國內太陽物理方面的專家，受中央電視臺邀請，與上海天文臺臺長趙君亮教授和主持人康輝一同對漠河日全食全程做了新聞直播。
為了這次4個多小時的直播，汪景琇花了一兩個月的時間來認真準備：一方面跟中央電視臺的新聞中心配合寫稿子查資料，另一方面還要走訪多位天文和光學領域方面的院士和專家多方核對請教相關知識，最后在此基礎上加上自己早年學習的專業(yè)知識，寫了大量的稿子。
20多年前直播的情形汪景琇歷歷在目：“當時是全球直播，不能犯錯，所以我也特別緊張。”“我早晨5點多起來，吃了一片面包，喝一杯牛奶，6點就進了直播間。從9點多直播開始一直到下午1點多?！?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這次直播，使得他在“科普界”開始小有名氣，一些電視臺和報紙工作人員陸陸續(xù)續(xù)找到他來寫一些與太陽相關的文章。但是汪景琇更愿意做的是沉下去，到祖國各地，為那里的孩子帶去關于太陽的知識和科學的種子。
僅2017年以來，汪景琇院士先后到陜西、福建、湖南、江蘇、遼寧等多個省份中學，開展多場“春分工程”科普報告，面向青少年開展以科普報告為主的形式豐富的科普活動。
當被問起總共作了多少場報告的時候，汪景琇說自己也記不清具體的數(shù)量了：“只記得這項工程的負責人尹春曉教授對我說：‘汪老師你是講座辦得最多的，先后都已經(jīng)做了二十好幾場了?！?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已過古稀之年的汪景琇，每一場講座的背后，都是數(shù)個小時飛機、鐵路、公路甚至鄉(xiāng)村小路的往返旅程顛簸。去條件略微艱苦的偏遠地區(qū)，汪景琇也從來沒有拒絕過。
那段在清原山村特殊時期的經(jīng)歷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農民真的很不容易，農村的孩子也很了不起。我早上帶村子里的孩子去上學路上有時還會遇上狼。但是他們真的很喜歡學習，我就盡自己的努力把他們培養(yǎng)起來，希望他們將來會有出息。所以現(xiàn)在去偏遠地區(qū)做科普講座，我從不拒絕?！?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最近一場講座是在湖北恩施一所少數(shù)民族中學，前來聽講座的學生們總是會帶來各種各樣的問題。有個男孩子問汪景琇：“為什么要研究太陽物理？”汪景琇笑著回答道：“太陽與我們的環(huán)境，跟人類生活密切相關。太陽是離我們最近的恒星，如果不了解太陽，就不能更好的研究恒星，繼而也就不能去研究星系等更大尺度的天體?！?span style="display:none">7nL即熱新聞——關注每天科技社會生活新變化gihot.com
“我很喜歡大自然，花草樹木什么都喜歡，煩躁的時候就出去散散步看看自然風光?！蹦暧夤畔〉耐艟艾L至今仍然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在恩施舉行講座時他落腳的旅店后面有一個不小的花園，汪景琇教授便起了一個大早去花園“探險”。吃過早飯回酒店的時候，還要特地帶著隨行的朋友“抄近道”從花園走，每每經(jīng)過一些看似不起眼的角落，汪景琇都會像是做景區(qū)導游般，向其他人解說著花園中自己發(fā)現(xiàn)的秘密景觀。
汪老在培養(yǎng)學生之時，總是先自己開辟出一個大方向，再將熱愛天文的種子播撒下，然后放任學生自己在領域中進行探索?！斑@株植物的種子是我在外面參加活動時收到的紀念品，我就只是把它種了下去讓它生長?！蓖艟艾L指著辦公室窗臺上一株生長得頗有些“狂野”的植物，“你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到這么茂盛了……”
(作者系國科大記者團成員)
本文鏈接：http://www.enbeike.cn/news-8-2107-0.html汪景琇：和太陽打交道的4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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